在靠近七中的时候,杨尚和的表现显得相当怪异。在丽华看来,七中又不是什么“不法之地”,但他却在从一中走了一条街后叫她停下来,又解释不出来为什么。
“为什么不愿意去?”
“……我说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,你信吗?”
“不好的事情?说起来……之前你救莫小姐的时候,也是在事发前有古怪的表现……”
“不瞒你说,我到目前为止的有这种表现,基本不会有误判。从小到大都是这样。”
“从小到大都是这样……你有跟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吗?”
杨尚和果断否认:“没有,因为我怕说了马上打脸,所以就没敢和任何人说。现在知道的……也就只有你。”
“你这能力能预测自然灾害吗?”丽华倒没觉得怎么吃惊,反而很好奇他这种异能是否能做到更多的事情。
“不能,我只能预测人祸,天灾这种不能。”
“如果只能预测人祸,那也算可以了。”
“在这车祸之前没出现过失误。那个肇事司机,在最后关头突然调转了方向,本来按理说我那个位置是能够躲过的,但到最后这一转,两个人都会完蛋,所以我就索性往回跳,把她推开。”
“原来是这么回事啊……”丽华感叹道,“这确实无法准确判断。”
“我觉得这次之后应该没办法准确判断了,但为了避免意外情况发生,我最好还是不要去现场。现场肯定会发生事情,但我现在可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自由地跑了。”
“没事,我会优先保证你的安全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应该听说过机器人三定律吧?”
“知道。”
“在制造我的时候,莫罗先生也对我进行了这样的设定。所以,在遇到危险的时候,我会优先选择救你。”
“那……如果我和莫知惠同时遇到危险,你又会怎么做呢?”
这个问题并没有把丽华问住,她没有任何犹豫回答了:“我会优先选择救行动不便的你。”
“如果……”
不料,丽华直接抢在他之前假设了:“如果你们两个都行动不便,我会选择先救离我最近的。”
“理性大于感性吗……”
“不,仅限于这一种情况。如果换个人,我就不会这么做了。换了人,我应该会优先选择救莫小姐。”
“为什么?我值得这样特殊对待?”杨尚和一脸震惊,“为什么?”
“这是在你醒来后莫罗先生的要求。”
“他在想什么?莫知惠是他亲孙女吧?为什么要这样?”
“可能是对莫小姐有信心吧。他觉得莫小姐看到现在你这样,肯定会惜命,不敢像以前一样乱来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杨尚和突然觉得不对劲,“以前她做了什么?”
“你想知道吗?”丽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,就好像事实一定会让他震惊。
“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?”
“不会有什么后果,就是你知道了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。”
“那你说吧。”
“以前她打架出过事,毁了一个男生的后半生。”
“啊?!”
杨尚和突然感觉**一凉,但无奈自己的手动不了,没法护住那玩意儿。
“总之,让人家断子绝孙的事情,就算用钱都没办法摆平。虽然那家人已经生了二胎,但你觉得那个男生会就此放过她吗?”
“想也不可能……不过……她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做出这种事情?”
“我是全程都看在眼里的,只能说并不完全是她的错,甚至可以说……是那个男生自己撞上了她的飞踢……”
杨尚和觉得她的描述对应的场面应该很滑稽,但这件事他确实笑不出来。他只能问:
“这个男生现在还在找她麻烦吗?”
“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找,但因为现在我们住在郊区,所以他找不到我们的住处,不过他知道莫小姐所在的学校。”
“……那我估计现在我这不好的预感多半和这个人有关了。”
“不一定。”
“啊?”杨尚和又蒙了。
“莫小姐叛逆这几年,招惹的人可不是只有他啊……”
“呃……有多少……”
“我都记着呢,有直接矛盾的应该有四十五人,受牵连的也有二十三个人。”
“……这样了她都没出过状况?”
“莫罗先生不可能坐视不管,但他能做的也只是拿钱摆平和免费提供治疗。不过,像这种毁人家后半生的,多少钱都不可能摆平,治也治不好,这也是莫罗先生开始私下研究一些奇怪的技术的原因之一。当然,也就只此一个,其他人受的伤早就被莫罗先生治好了,该赔偿的也都赔偿了,所以他们应该是没有理由再找事的,不过……”
“不能完全排除可能性是吧?”
杨尚和知道,有能力赔偿这么多人,莫罗先生肯定很有钱。虽然他不知道莫罗先生是怎么挣到这么多钱的,但有这么一个让人头疼的孙女,要是内心不够强大,他恐怕早就崩溃了。
“话说……莫知惠的父母呢?”杨尚和突然发现,丽华始终都没提及这两个关键人物。
“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。”丽华也丝毫不打算隐瞒。
“……”
“只可惜我被莫罗先生造出来的时候,她已经这样了,莫罗先生也没有精力再管教她,只能让我盯着她,在她惹事的时候现身阻止她。现在的情况是,她虽然依然很会惹事,但至少不可能再出现伤者了。”
“只是这样不是办法啊……”杨尚和叹息道,“这样下去依然可能出大问题。”
“所以你的出现很重要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因为你救了她,在这五个月里她没有再惹事了。我有看过她的表现,每当有人挑衅她,她都强忍着没有出手,让莫罗先生身心轻松了不少。所以,莫罗先生很希望能治好你,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?”
“他还说……当然,不是勉强你,到时候怎样也无所谓……他希望治好你之后,你能……让莫小姐变好,甚至如果你对变好后的莫小姐有意,他会全力支持你。”
“别……千万别!”杨尚和大吼道,“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,你们这无异于拿我来要挟她,我可以尝试用我的方式让她变好,但我不会同意你们拿这个来干涉她的恋爱自由的!”
杨尚和的态度极其坚决,丽华并没有表示什么,只是问他:
“那么,要去莫小姐的学校看看吗?”
“……去吧,我要亲眼看看她在学校的状态,再想想以后要怎么帮助她。”
“好。”
“慢着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不要推轮椅去,我要你背着我。反正你是AI,应该不会介意吧?”
“……好的。”
“慢着。”
“……又怎么了?”
“你得换身方便行动的衣服,女仆装太显眼了。”杨尚和抬了抬下巴,示意她注意周围。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会朝她这里看一眼,这让杨尚和感到很不自在,虽然这些人看的并不是自己。噢,不,有看自己的,但因为不知道坐轮椅的他是什么状况,眼神中多少带着一丝丝羡慕嫉妒恨。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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